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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 劃過瞳孔

原來是你笑容

臉上的 彩虹

我確定 我曾 見過

你是白天 一道星空

陪我 穿梭現實 夢遊

有點迷惑 有點懂

卻牢記 每個感受

我愛你 是我最清醒的夢

                                                 白日夢 謝沛恩

 

登上飛機之後,甚至都還沒起飛,陳信宏已經將自己的草稿本打開開始塗塗寫寫,而放棄了在飛機上休息的機會。蔡升晏暗自搖了搖頭,最近的陳信宏有點不要命,接二連三的接下了各種邀約,對於本來就已經處於巡演狀態中的他們,往往由于周轉于各個城市,一周便有前後一兩天消耗在旅途和安頓旅途的疲憊,中間得空的時間又會是各種活動通告的穿插,而剩餘下來的私人時間能好好休息就算不錯了。身份比較多的陳信宏,在這段時間就必須要壓縮自己的私人時間去處理除五月天以外的事情。

其實這也沒什麼,陳信宏本人習慣了,五月天其它四個人習慣了,替陳信宏打工的人習慣了,跟在五月天旁邊工作的人員習慣了,連外界偶爾聽聞少許的人也習慣了。

只是,蔡升晏若有似無的在飛機準備停穩的空檔——所有人都在整理自己隨身行囊,一時之間剛剛還靜默的空間充滿各種細碎的聲音,趁著此時沒有任何人會注意他們:“你這種鴕鳥式的行為,真的是他媽的爛透了。”

看著對方打算充耳不聞,瑪莎有點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白癡。”

等到所有的人出了機場,因為手頭上還有近期需要交出的作品趕著混音製作,五個人也繼續匆匆的上了保姆車直接趕回大雞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演出之後的通宵熬夜,剛剛在飛機上又沒有休息,陳信宏覺得自己腦袋有個筋揪著作疼,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但是痛的位置其實離太陽穴有點遠。

“你怎麼了?不舒服?”一眼瞥到對方略帶蒼白的臉色,還有手上的動作。溫尚翊有些擔憂的看著對方。年初主唱身體不堪過緊行程操勞而造成的壞嗓和身體的不適,到現在還是一層陰影,揮之不去。

“沒事,可能睡得不夠而已。”話還沒說完,一件略小於自己身材的外套迎面而至:“幹!怪獸,你的衣服多久沒洗過啊。”

“你媽咧,今天才剛剛拿出來穿的啦。蓋好啦,累就睡一下,到了再叫你。”陳信宏最近處於寫詞的低潮期,新的曲風,新的嘗試,他知道爲了能夠平衡好各種副業和五月天的工作,陳信宏壓力很大,關於和時間和靈感競賽的壓力。

保姆車開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陳信宏拉了拉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看了一眼坐著自己前面的男人,拿著手機,低聲的說著什麽。

窗外略顯荒涼的灰白景象飛速掃過,陳信宏隱隱約約聽到男人故意壓低的笑聲,在座位的隔縫中,他隱隱約約見到男人扯起的嘴角。在閉上眼睡過去之前,他想到很久以前的一個夢,那種陽光的笑容,迷糊而溫暖,他記得他見過。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之後,各人都有一種想要回家的衝動,畢竟屬於奔波的疲累還沒洗去,就把自己推進了新的混音工作裏面。

“喂,怪獸,你不走哦?”士杰把最後一點東西收拾好之後,問了一句坐在沙發上抽煙的男人。

“陳信宏還在龜毛啦,只有他一個人在,等一下他靠夭沒人理他啦。”最後狠狠吸了一口,就把煙掉的溫尚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就準備往外走。

“你不是說要留在這裡等阿信?”準備和士傑一起離開的瑪莎有些訝異的看著忽然改變主意要出門的人。

“他都進去一整天了,寫點什麽能交出來的,早就出來了,我先去買點吃點回來才好叫他休息。”

說的話的人理所當然的離開了,瑪莎卻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不能怪陳信宏的自作多情,大概誰也不能毫無感覺的承受無微不至的溫柔吧。

等到溫尚翊帶著買好的宵夜回到大雞腿,才發現一整天都沒踏出自己小房間的陳信宏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著甜膩的可樂。

“肚子餓了?買了宵夜回來,先吃點吧。”

“嗯。”抬頭看了一眼溫尚翊,陳信宏聳了聳肩:“你剛剛手機一直響。”

“是哦。”私用的手機剛剛忘記帶出去了,想著說一時若有急事,也會有人打他公用的手機,也就沒有回頭拿,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一直找他:“喂?我在大雞腿啊,對,今天啊,”略微停頓了幾秒,陳信宏感受到打電話的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裝作沒有發現,依舊吃著對方剛剛買回來的事物:“嗯,應該是不回去了。”

“欸?妳要過來哦?”

聽到對方放下錢包之後,陳信宏明顯感受到對方漸趨遠去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沒有明顯的說明,但是每個動作都是清楚明白。他們很少過問對方的隱私,但是幾乎只要對方有一些異樣都會很快感受得到。例如打電話時候的微笑,例如故意壓低聲音聊電話,例如那些藏不住的甜蜜。這個女孩大概時出現在這次巡迴開始沒有多久吧,陳信宏默默的數了一下時間,如果他沒有觀察錯的話,所以他才妄想給自己多一點工作可以忘掉所有的相關。

“好啊,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我等妳。”

陳信宏覺得自己手抖了一下,可能是剛剛的可樂一下子喝得太急了,那些氣泡在胃裡翻滾,他忽然覺得噁心得想吐。

“嗯?不吃了?”重新靠近的聲音,隨著男人的腳步而清晰。

“她要過來哦。”不會刻意坦白,也不會刻意隱瞞,但是說出來的時候不會吃驚,這就是默契。

“對啊。”溫尚翊笑了笑:“她去我家沒見我,就才一直打我電話啦。”習慣性的解釋,表達了一種對彼此的忠誠,不會嘗試去欺瞞對方一點點事情,哪怕只是一個電話。

“哦,那你在這裡等一下她……”陳信宏的話還沒說完,門鈴就響起了。當溫尚翊打開門,陳信宏已經將自己的外套帶上,他看到女生有點羞澀卻也禮貌的微笑。朝對方點了點頭,向溫尚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手上的外套:“我先回去了。”

“嗯?你寫完了?”

攤了攤手,陳信宏笑得有點無奈:“反正靈感大神現在不眷顧我,呆在這裡也沒用啊。”

“哦,好。”溫尚翊微微一愣,其實他能感覺得到陳信宏給自己的壓力,本來今晚留下來也是想跟對方好好聊一下,以紓解那種壓迫感:“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若有似無的應了一聲,在轉過去關上門之前,陳信宏看著溫尚翊摟上了女孩的肩膀,笑容就像是很多很多年前那個夢裡的溫尚翊一樣,甜蜜而溫柔,溫暖而幸福,只是夢裡的怪獸是對著阿信笑。

 

走出大雞腿發現已是夕陽近黃昏了,陳信宏覺得自己肯定是因為很久沒有在還看得到陽光的時候獨自行動,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個屬於還在附中的下午,溫尚翊搖醒了在保健室沉睡了一天的他,然後陪著他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回到了北投,回到家。那個旁晚,他們的嬉笑打鬧也有夕陽陪伴,以至於他們的影子都被拖得好長好長,那時候的他,也曾經有一瞬間以為,這就是一輩子了。

其實他已經基本記不得那個下午在保健室裡作的夢,只是依稀記得夢裡面,他們好像也成爲了眾星捧月的明星,他們好像也巡演了好多地方。好像溫尚翊還接拍了一部戲。自己還學會了開車。

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這一切都變成真的了。

除了,他們在一起這件事,只是夢,卻是他十多年來記得最清楚的,關於那個夢的部份。,

我愛你,是我最清醒的梦。

 

End

 

番外

眼睛的酸澀感,全身的酸痛感,陳信宏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那麼難受過了,只是溫度還稍偏高的手,一直被另外一雙溫度有點微涼的手緊緊握著。

“怪……怪獸?”張開眼看到的是溫尚翊坐在床邊,神色微顯疲倦,但是有著不言而喻的開心。

“你醒了?”溫尚翊拿出另外一隻沒有握著陳信宏的手,撫上了對方的額頭之後明顯的舒了一口氣:“你終於退燒了。”

“我……病了?”

“對啊,急性肺炎,發了兩天低燒,燒退了之後你都還一直昏迷,已經整整三天了。”

哦,難怪做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夢,雖然夢的內容在前一刻感覺得到清晰無比,但是現在卻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和模糊的,難受的感覺。

“你怎麼了?還很不舒服?”看到陳信宏一直發呆,溫尚翊始終有些擔心。

“嗯,沒事。我只是想起好像以前在附中的時候,我也試過急性肺炎。”

“你怎麼會想到那麼久遠的事情。”溫尚翊有些失笑的看著床上的人,是發燒燒迷糊了嗎?

“還不是夢作怪。”陳信宏低聲嘀咕。

“啊?”

“沒事,我還想睡覺……喂!溫尚翊,你幹嘛!”有些無語的看著對方自發自覺的爬上床,緊緊的摟著自己。

“睡覺啊。”溫尚翊說的理所當然:“我好累哦,之前都你在睡。”說著還親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身體還殘留著病後的疲倦感,看也是沒辦法能把身旁的人甩掉,算了,那就一起睡吧。陳信宏在再次睡著前下意識的握緊屬於身旁的人的手,那是至他醒來到再次入睡都沒有放開的手。

夢,或好或壞。

沒關係,只要現實是,你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害怕再次入睡。

我愛你,你愛我,從來不止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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